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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小光】我曾见过花(上)

-是老土的花吐症

-但是有不会死人的私设

-大概还是,大写的欧欧西——来自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的人(x

-小学生文笔,逻辑已死,文笔被吃。但依旧还是……为了爽(小声








她开始吐花了。


那病来得突然,却也不令她感到奇怪。自己那场轰轰烈烈的暗恋进行得不为人知,却欺瞒不得自己。她搞不清楚自己是在何时被感染,但想来或许也只是因为她那过于强烈饱胀的爱意终于越过了阀值,症状便如潮水般的爆发了。


在思念着谁,恋慕着谁,深爱着谁。不言而喻的答案镌刻在心底,然后随着那颗埋进她的胸腔里名为爱的种子,顺着她的思绪、她的话语,像是盛夏山涧里的溪流,无言地流淌出来。


这是个病因旖旎,但是会死人的病。她却没有什么身为重症病患的自觉。除了慌乱和些许的失落,哪怕一丝的畏惧或害怕都没有出现在她身上。普通得就像她只是感染了季节流感,患了个无伤大雅的小感冒,或是吃点消炎药就可以解决的喉咙发炎。


会死人的喔。她在心底告知自己,却也有点不以为意。花吐症在当今社会来说早就不是什么无法被医治好的病症了,只是需要动个小手术,就可以轻松潇洒地告别频繁吐花带来的麻烦和暗恋的痛苦。虽然相伴而来的是有些了不得的副作用,但那同丧命相比就显得过分的微不足道了。


旅行途中的小光分不出过多的心思放在这件事上,三个月的时限在她“没问题没问题”的行为处事原则下就变成了“没关系反正时间还很长不着急”的缓刑期。她的豪华庆典就在眼前,还有新的特训、新的计划等着她去执行。她和她的伙伴们一路欢声笑语,像是未曾有事发生。那些藏起来的少女心事大抵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又冒出了枝桠,像是要开出下一朵花。


那过于诗情画意的病听着煞人,让人如见牛鬼蛇神,退避三舍。但真的当自己也不幸感染而开始了近距离观察。她拨弄着含着细嫩花蕊的“病源体”,才感叹道那吐出来的花都好看得要命。五颜六色,品种齐全——但可惜这是感染源。


真遗憾。小光心里悻悻地想,然后把花瓣小心的收集起来放进了密封袋里。


她总是会吐出些不太一样的花瓣来,认得出来的,认不出来的。什么样的都有,这和她得病后查到的资料有些微妙的出入。但她也并未多在意,反正归根究底那病状都是吐出花来。就权当是记录员,她记录着自己每日新产出的植物。心情好的时候她甚至会指着记录用的日程本给自己的伙伴们看,说我以后说不定会去转行开花店。语气轻松愉快,像是染病的人根本不是她。


这是第三十四天。从最初只有情绪激动时才会从口中飘落出零星的花瓣,到现在无意的话语都可以盛开出花来,她已经连续吐了三十四天不一样的花。昨日刚下了暴雨,清晨的天还蒙蒙亮,但转晴的天总是会像娇嫩的雏菊花一样蓝得纯粹又清澈。于是她开始猜想今天的自己会吐出什么样的花。如果可以依她的心意来选,她希望那会是小雏菊。今日会碧空如洗,她便也想用锦簇的花系成发圈,绑在她扎起的马尾上。小光很久没有购置新的饰物用来迎接新比赛了,便想到了就地取材,也藏着她说不出的小心思。


像是上苍都在眷顾这个身患顽疾的病人,满足她这些无聊的愿望,她今天吐出的花来还果真是蓝得要命。像是透亮的蓝宝石,也如知更鸟蓝色的尾羽。但真可惜,不是她想要的小雏菊。


那是她念不太出来名字的野花,常见到在路边随处一指,就能寻得一大丛一大丛。小光怔怔地看着手里捧着的密封袋里装着的细碎花瓣,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可却也抓不住从心底溜走的那抹最为浓重的色彩。


她抓着终端机想寻找花的名字,却呆愣在搜索引擎的页面上无从下手。因为那着实是,随处可见的,不值一提的小花。


原来我的喜欢这么廉价。

就是……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花?


莫名的情绪让她气结,她捏着密封袋瞅着里面看。波加曼坐在她手边的桌子上,波加加地冲她叫着,想要唤回她的注意。她被不知名的负面情绪笼罩着,没由来的怒气令她自己都惊异。她试图安静下来用四五根捆成一扎的植物根茎做成圈,将蓝色的小花逐个缠了上去。


“好看吗波加曼?”她问。


波加曼挺起胸膛得意地评价了一番,让小光安心地把她那隐秘美好,不为人知的“小心思”系在了发间。她抬手摸了摸波加曼圆滚滚的脑袋,低下了声量,对自己的搭档说那待会儿就拜托你啦。


经年的旅行带来的磨砺早让她站在那个舞台上无论怎样都游刃有余,胜败的失与得在她眼中也不再似曾经那般会剧烈地牵动着她的心。


她惜败于一个不大的小少年,下台后男孩儿红着脸跑过来对她鞠了一躬,怯怯地说谢谢您。小光微微摇头,内心了无波澜,暗道了一句后生可畏。


是我该谢谢你的,这是一场很棒的比赛。


她平静的一字一顿,话语里不忘褒奖。男孩儿脸却更红了,他愣了会儿神然后磕磕巴巴地开口。向她诉说他一直一来的憧憬,小光站在原地听着这个该是自己后辈的男孩儿不吝各种赞美的话语,像是看见曾经的自己。


“我一直看着您的比赛。您也给我带来过许多感动与启发。我总是在想一定要来见您的,亲眼看看舞台上的您有多好。”


“我能有多好呀。”


小光不由得失笑。对方却突然板起了脸,认真地开口,“您真的特别好。今天对我而言美好得简直像在梦里一样。”


是吗。胸腔里涌起了灼热的叹息,小光捂住嘴,做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躬了躬身,逃亡一样地跑回了官方给选手准备的单独化妆间里。


那不知名的小花随着她剧烈的喘息吐露出来,她把它们捧在手上,又一次的怅然若失。


有点可惜啊。想起刚刚的比赛,她多少还是有些无法安置的意难平。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然系在她发间上的花朵寄托着她的思念,犹如雪夜里提灯中的烛火。


含着胸腔中难言的情绪,她坐了下来,准备卸下自己那一身的无用饰物。从背包里取卸妆水的时候她一并拿出了被她设置在静音状态中的终端机,她习惯性地解开屏幕锁,如她所想的一样弹出了一列表的消息。而里面毫无疑问有那么一个来自那个充斥着她全部情绪与心思的人。




- 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就是对小光你来说有点可惜了。[思考.jpg]


她笑了笑,快速地回了一条消息。


- 你看了呀?真丢人 :(


- 别气馁!今天表现得超棒——有些地方出其不意得令我惊喜!


- 虽然还是有点不开心,但是谢谢你啦。我会继续加油的 ^_^


- :)




按灭了屏幕,她闭上了眼睛,用蘸了卸妆水的海绵覆上那里。


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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