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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小光】我曾见过花(中)

- 我今天可能是疯了……我还有要命的考试没复习(惊恐.jpg

- 逻辑和语句大概还是都不通,有大量私设,真的就是为了爽

- 所以为什么每次都是忙成狗的时候疯狂想摸鱼(陷入沉思






医生接待她的时候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她自知理亏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听着对方音量越来越拔高的训斥与忠告。她一边做着乖巧聆听的模样,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摆在她面前的这份化验单。医院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让小光戴着口罩也能嗅得一二,那令她有点不由自主的心慌。


“小姐。您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感染后还这么不以为意的人。”

“换句话说。您是不是有点没脑子?”


小光扯了扯发尾,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口中动不动就会吐露出花瓣的病状让她现在说话前都会不自觉地先脑中酝酿一番,等纠结完措辞后再慢吞吞地开口。


“嗯,但不是说……要过三个月才会死掉吗?”


她为自己的行为解释。而眼前的医生听着这话不由自主地挑起了眉。


“所以你是打算等自己都快死了再去找那个人来个童话般的吻吗?”

“你当自己是白雪公主还是睡美人啊?”


这是个暴躁的医生。小光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然后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这个问题,回答道。


“唔……其实我个人会更喜欢小美人鱼一点?”


“哦。所以您这是打算干脆化成泡沫死掉算了。”


死亡这个词此时此地被突然说了出来,像被冷不丁敲响了那盏一直被她埋藏在心底的丧钟。一时间他们的谈话落入了诡异的沉默里。


“我没打算死。”小光整理了措辞,把口罩静悄悄地摘了下来。同话语一起被吐露出来的自然是那些不知名的花瓣。作为重症患者的人收回了一直搁在桌子上的视线,抬起了头,和她的主治医生认真地说,“不然我不会坐在这里了。”


“我不想死。”


自己的病人突然严肃起来的模样让这位一直凶巴巴的医生一怔,他取回了放在对方眼前的化验单,拿笔尖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与数据,开始了谆谆教诲。


“那可真是没几天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您的那位意中人?”


“我没打算找他。”


随着话语落下,小光再次戴上口罩。她咳了几声,从白色的口罩中跑出来的还是那种可爱得要命的小花。


“???”医生震惊得不得了,为对方这无异于自打脸的抬杠般的回答。“刚刚说不想死的也是您来着?!”


点点头。小光吱唔了两声,“我只是说不想用这种方法治好的……我听说,学术界不是有新的疗法吗?”


一时间又是另一段无法阐释的沉默。


医生哑然,静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


“小姑娘你真的知道那是什么吗?”


“可以不让我死的办法?”


“还有呢。”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里太安静了,有点安静得过了头。安静到她都可以听得到腕表上的秒针划过时间的声音,也可以听见自己心里藏着的那头小鹿迷蒙乱撞的声响。她觉得很难受,那太难受了。心脏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胸腔里翻滚着的那名为爱的热浪突然变得汹涌,像是在阻止她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仿佛连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和流动充盈在她体内的血液都在抗拒着她的话语,抗拒着她或许要做出的,关于舍弃的决定。


“那是……”小光按住了自己的喉咙,她听自己一字一顿,回答了对方的问话。


“可以让我不再继续喜欢他的办法。”











「呕吐中枢花被性疾患」


这是个病因过于旖旎也温柔的疾病,只因那无法被说出口、被倾诉出的爱意禁锢在心里最隐秘与柔软的地方无从释放而令人郁结成疾,经年累月的爱慕所留下的痕迹便终于像是会压垮人的最后一片鸟羽,终会迎来轰然倒塌的结果。


暗恋总是会带着让人无力的色彩,这种病症的存在更是为其添上了最为绝望的那一笔。如若两情相悦那固然美好,但是也有太多求而不得的苦痛。纵使退一步来讲,这世上也并非每一个暗恋者都在期待盼望着一份美好的回应,善终的结局往往都只存在于童话里。


如果不愿意告诉那个人呢?

如果得不到也等不到那个可以挽救一切的吻呢?


那我不喜欢他就好了。


因为不再喜欢,那份难以言明的爱就也会随着她全部付诸于此的感情一并消失。她将不会再喜欢那个人了,就也不会再倾吐出数不完的花。


她自然不是第一个有这样想法的人,前沿医学早在开拓相关的疗法。所以她才从不慌张。那不过就只是一个不大的小手术,虽然会带来了不得的副作用,但是她不会死掉了。







“你今年才多大啊?还这么小。谈过恋爱了吗?所以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我不想说了。我不想……再被喜欢他的这种心情束缚住了。”




她终于把那话说了出来,小光却忍不住地捂住了眼睛。有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里偷偷跑了出来,在她不留神的时候从她的指缝间悄然落下。然后落在她打开放在膝上的日程本上,和她娟秀的字迹一起化成了一个又一个水花。


医院里的装潢过于明亮,把话倾吐出来后的她坐在凳子上无端地感到轻松起来。可莫名的情绪像是漆黑的恶魔再次将魔爪伸向了她,把她又带回了那个幽深可怕的深渊。




她突然想哭。


“我不想喜欢他了。”


她便又说了一遍。




那是被紧紧攥住了的喜欢,是被她一直悄悄地安放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的喜欢。是被她视若珍宝,却又要弃之不顾的喜欢。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喜欢他的呢?就像她分不清自己是如何感染的一样,她也无法察觉自己是从什么开始对这个伙伴的感情变了质。


是他们离别的时候?还是他在赛场上闪闪发光的时候呢。应该都不是,她无法合理地寻找出他们这段关系的一个恰当的起始点。这份该被称之为喜欢的感情好像来得没有铺垫与开始。她也不安于寻找出那个理由,于是每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便干脆的放弃作罢。她总在想,找到了又能怎样呢?说服自己不要再喜欢他了吗。


不可能的。好像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被她小心地呵护在那里很久了,一切都不过是她再一次的“掉链子”和“迟钝”而已。


所以当她开始吐花,她也不过是“啊”了一下。想着终于来了啊,然后坦然地接受了后续的发展。又有什么值得慌乱的?她就是那么的喜欢他啊。像是鱼会渴水,人没有空气会窒息。那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事啊,她的喜欢,就是那样无比自然就被谱写出的诗篇。


她曾有过不顾实际的设想,每个人的生命里或许就是会存在着某个人的。说是灵魂伴侣还是什么天生一对都可以,她只是简单地认为人的生命里合该有那么一个命定之人存在。就像早在他们未曾相遇的时候她就已经一直在等着他了,只是因为他来得有些慢,她便自己出门去找。


或许就是那条对她而言充满着无数的未知与可能性的202号道路,她带着他的皮卡丘和她自己的波加曼,向着他的方向不顾前路坎坷的跑了过去。


那曾是她的未来,也曾是她的归处。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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